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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泽先生的两封信札由丁波提供、谢保成作简短跋语,丁波再补以柴德赓先生日记。一张合影照片由谢保成提供,并以第一人称作简短跋语。
一、致柴德赓两札
(一)
德赓
孟源先生:
日来深感不安,我来京工作事,最后决定暂时留华东,原因有二:
一、华东师大初创(由大夏光华合并而成),我在人事上比较熟悉,特别是历史系,需人筹备,因此华东教部要我担负这个筹备名义的责任(我仍养病,工作由人代理);
二、近去医院检查身体,病灶尚未完全痊好,要我继续休养,“三月后复查”,这是我最大困难,无力解决。如来京工作,病再发,就难处理,顾虑太多。现华东给我再休养条件(仍住校外休养,不到校,不上课,负设计推动工作而已),对健康上作一劳永逸之计,这样决定,是比较稳当的办法。
所以,暂时不能来京了!我也想到,这样决定,对柴主任和辅大同学是很不礼貌的,衷心抱愧,无以言容。开初,我把事情的发展估计错了,徒劳你们一番照顾和希望;但我因身体失健,不宜再搞行政工作。回复史学研究工作,较为适当。北京史料集中,气候干燥,来京比留上海适宜些,把师大筹备工作完成,身体再有半年养息,当可正常工作,再来京应命,追随左右,学步前进,为人民历史的研究尽半分心力,愿矣。区区心意,伏祈见宥为荷!陈校长、历史系同学先生前,请柴主任婉辞致意说明,并表示万分歉意。来日方长,报命有期,诸请谅誉,匆此谨致
最敬之礼!
吴泽谨启 九、九、
一、荣源兄嘱购中国革命秘史,新旧中西书店,遍觅不着,可否将该书出版年月书店见示,当再托书店尽最后一次之努力。
二、聘书附上,请柴主任查收。转致陈校长,下学期可来京。(师大筹备任务完成)聘书暂退还,似较妥?请柴主任作主。
信署“九、九”,为
全国院校调整之前,吴泽先生曾欲赴京应聘辅仁大学。时陈垣为校长、柴德赓为系主任,已经办妥一切手续,并发出聘书。由于院校调整,吴泽先生不能赴京应聘,便带着歉疚之意给柴德赓写了这封信,一则说明原因,二则表达希望来京的心愿。附言一是关于荣孟源购书事,二是关于聘书事,仍然传递出希望进京的意愿。
(二)
德赓同志:上月初接读手书,知即去年工作。本拟于月中来苏州一行,因反修文章较急,未能如愿,殊为歉仄。今日晤李季谷先生,知您在京整理陈老著作甚忙,并谓以第二次来信(尚未收到,不知何故),多承关注,感荷无已。翦、范二老,近来身体如何?京中史学界情况如何?便中望告一二。孟源见到否,并请代(问)侯。弟近来赶写反修文章,身体情况欠佳,进度慢,效果差,预计六月底恐难完成。题目是《驳苏联世界通史对中国西藏历史的严重歪曲》(古代部分)。中心论旨在于驳斥:唐宋时代吐蕃为中国邻国和独立国、元代吐蕃为征服国、明清时代西藏为中国藩属国等等。目的在揭露修正主义的西藏为独立国、藩属国、分裂中国多民族国家的谬论。文中涉及成吉思汗、忽必烈、元代历史和民族政策,乃至涉外问题,恐不能成文,以后请您指正。反修结束,立即转入史学史编写作工作,预计下学期完成初稿,明年开始搞史学流派(现代)。为了保证时间,我已完全脱产。祇是身体情况太差,只能半日工作半日休息。陈老五代史稿定多新见,可否先告知一二。近来搞了一下西夏史,深感正史中有金史、辽史而无西夏史之缺陷,未知谁何氏有志补之否。袁英光同志的《徐鼒的史学研究》已成稿,即将于《师大学报》刊出。《夏燮史学》的长编和专长亦快成稿。我每日下午搞些太炎的史学资料,摸清体系,还要费大力。请转告伯赞同志,史学史编写工作很得手,只是时间进度,前为《辞海》拖了一年多,近半年又为反修文章所累,六月以后当可全力以赴,勿念。有空望即来信。翦师母好否?此请
撰祺
弟
吴
“
全国院校调整之后,柴德赓到江苏师范学院(今苏州大学)任职、任教,与吴泽先生保持经常往来。据柴德赓日记,
信一开头“上月初接读手书”,“本拟于月中来苏州一行”以及柴德赓在京期间还有“两次来信”,足见其交往之频繁。信中透露出诸多信息:柴德赓在京整理陈垣著作,陈垣老五代史稿成,吴泽先生本人除写文章驳苏联《世界通史》中关于中国西藏的谬论之外,高校教材“史学史编写工作很得手”,并准备搞现代史学流派以及章太炎的史学资料,对西夏史研究关切,还通报了袁英光的徐鼒、夏燮研究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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